太阳西斜下,橘红的天空是一片万里无云。
伴随着刚结束第二天加班疲惫身躯的只有带着稍微一丝清凉的微风。
…就是这样的一个晚夏周末。
在微风的沐浴丶夕阳馀晖的照耀下,身体已经飞到了人类不应该也不可能达到的高度。
夕阳跟河水的搭配竟然是这麽美....之类的想法完全没有,不如说是完全无念呢。
也是,谁叫这个白痴在这种精神情况下还硬是要骑着脚踏车上桥呢?明明把所剩不多的身家拿去叫台计程车之类的就好了,哈哈哈,简直活该。
...所剩不多的体力全都耗在爬坡的阶段了,也难怪被人轻轻一碰都会不稳的偏移龙头。
「…啊啊,结束了呢,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就是了…」
我忍不住自嘲,毕竟原先我预定自己的死法大概是死在办公桌前,死因是肝脏过度使用,害我还在公司电脑的桌面建立了一个放了遗书的「以防万一」的资料夹。现在应该会被公司拿来当作我是预谋自杀的依据规避劳工法与保险吧。
「嘛,算不上是甚麽美满的人生,不过也就这样了吧......」
跑马灯甚麽的一点都没有呢,也是,毕竟精神上也很疲劳啊......感觉要是就这样闭着眼睛吹着风在下一秒睡着也不是一件难事呢.......
稍微睁开一下双眼,越来越接近自己的是桥墩下的水泥基座,脚踏车则在一旁陪着我落下,看来这就是我人生中最後的一刻了呢,与着脚踏车一起。
「总觉得对不起父母呢.......还没有甚麽成就就结束了甚麽的...啊...保险应该还没过...」
响着无聊的最後一刻就在即将碰触到水泥的那一瞬间,一道光芒垄罩了自己的身体。
技术上来讲是黏上来了,呜哇...感觉真的是说不上的恶心,这就是上天堂的感觉吗?
.....还是说下地狱呢?
...不知道....只觉得...好...累........
就这样睡着了…就好了吧……
…那之後已经过了多久了呢....我现在在哪里?无论是手脚还是身体都动弹不得,嘴巴除了微开以外连吹气都办不到,而且整个人像是被压了铅块般的沉重....
「.............」
....似乎可以隐约听到有人在念着什麽经文之类的东西...?
这样啊…原来人死了灵魂还会附着在身上甚麽的呢,能回去就出本书吧,说不定还会因此赚大钱之类的,哈哈。
....大概是已经被人收敛尸体之类的了...不过也还真亏你们可以对那种状态下的我念经呢。
....
........
不对,那个不是经文....
可以听见有人在敲着鼓与使用着乐器。
如同歌谣般的话语不断的在耳边响起。
「....使那些无知又愚蠢的世人知晓您的伟大力量及深邃智慧,请您降临我教展现神威并复兴我国吧!」
什...什麽东西?
「「请您降临吧!」」
响起的是数十…不,大概有数百人以上的复诵声。
这种数量的声音还有这种台词...不会错的,这绝对不是什麽法会或追思会!
我这是在哪里?
还是我没有死?只是不知道被什麽人发现然後带到了甚麽地方?
是甚麽邪教之类的东西吗?
可恶,这种状态简直像是要被献祭给哪边的邪神似的,一天之内怎麽能死两次!神你是有甚麽毛病啊!?
眼睛想张也张不开,手脚还是动弹不得!
开什麽玩笑...开什麽玩笑啊啊啊啊啊!!!
「…呃──!」
声音总算是出....欸....?
「呜哇──?!」
伴随着那个司祭者之类的惊呼声,四周的声音与祭文的伴奏瞬间消失了。
这种情况简直像是有人在婚礼进行中突然脱了裤子跳起凌波舞一样。
......怎麽这种气氛好像是我的错似的。
还有刚才那个声音是怎麽一回事?是我的吗?也未免太高了吧。
「…吗…陛下降临了吗…?」
稍微过了一段时间才有人喃喃的说起了这句话。
此後周遭瞬间如炸开般的开始高喊着。
「…临了….降临了…陛下降临了啊──!」
「我国复兴有望了啊──!」
「祭丶祭品呢?不能让陛下感到不悦!快点给我献上啊笨蛋──!」
杂乱的言语开始此起彼落地响起,但是共同点是全部都带着兴奋与狂乱的情绪。这到底是…
话说刚刚讲的是祭品吗?是祭品吧?献上祭品什麽的…
…不就是我了吗…?
「──还不给我住手啊!」我竭尽全力大声吼叫着。
这时候我注意到声音似乎可以正常地发出来了,不过这个近乎女声的高…
高…
…………
「这是怎麽一回事──!?」
注意到了自己声音的变化我急着将双手向喉咙摸去,与此同时也注意到了其他问题。
看向自己的手,在这光线还算充足的空间下透着微微粉红的小麦色肌肤丶纤细却又小巧的手掌与手指…这个绝对不是我这个二十八岁又七十三公斤的办公室男人会有的双手与肤色…
「非非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是我等准备不周!是我等准备不周!」
不不我不是在说那种事。
不过我还没说出口那个穿着华丽大袍大概是司祭者身分的人已经深深的跪伏在我的身旁颤抖着了。
几个在他身旁看起来同样拥有尊贵身分的人也深深的跪伏着,彷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台阶下那些大概是教众的人则更不用说了,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彷佛面前的是理应被崇拜敬畏的对象一般的跪伏着,还可以隐约听到有一些人发出了充满喜悦的啜泣声。
…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总之为了先搞清楚状况还是请他们说明一下会比较好吧。
「那个…」
「圣谕…!ˋ是传说中的圣谕!」
「喔…喔喔喔──!没想到丶没想到老身竟然能有亲耳听见圣谕的这一天!」
「陛下的亲口谕旨…!这种神话中的故事竟然能发生在我等身上,感谢陛下,赞美卡赛特大人!」
之後又是一阵此起彼落的感叹与啜泣声,我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陛下」什麽的是指我吗?圣谕又是什麽玩意儿?
「通通住口!陛下还在颁布圣谕吵什麽吵,惹怒陛下是你们担当的起得吗?」
在面前着的司祭者保持着跪伏的姿势愤怒地大声喝斥着。
那样的姿势究竟是怎麽发出这种惊人声音的呢,而且令我更讶异的是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感到震撼甚至是吃惊,仅仅只是抱着「怎麽做到的」这种好奇的心情。
四周随即立刻恢复到了宁静。甚至可以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
「实在是非常抱歉!陛下!我等臣民实在是太过激动才会如此失仪,您谦卑的仆人卡塞特在此厚颜的恳请您能够宽恕如此无礼的我等。」
自称是卡赛特的那个司祭者就这样维持着跪姿低声请求着,虽然我完全没有感到被冒犯或是生气,不过看到这种情景还打从背脊如同通过电流一般。
一向总是是担当对他人低声下气一方的自己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对待…不,是被如此对待着,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满足与搔痒感。
「呃丶也丶也没有那麽严重啦…嗯,没关系,我原谅你们。」
「喔…喔喔!陛下您这是何等的宽容又是何等的慈爱啊!请丶请您务必允许我等为您献上在原本就有的尊崇之上的尊崇!」
名为卡赛特的男人彷佛失心疯一般的颤抖说着,虽然看不到脸,总觉得现在那个脸上似乎满满的都是鼻涕与眼泪。而在他身後的那群人与信众似乎也是相同的情况…
…我丶我也就只是顺着势说出来而已呢……我是要原谅什麽啦!现在发生什麽事情我都不知道还遑论原谅谁,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情况啦!
「奉神之名!时刻已到,我等将在陛下的英明领导重建祖国,收复失地!」
我还没开口,卡赛特已经倏然的站起并转向後方向着信众高喊。众人的情绪十分炙热,总觉得我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了。
「…那个,谁来替我解释一下好吗…」
我只敢这样小声地自语着。
「...啊,万分失礼,我竟然也犯了这种君前失仪的过错!请陛下您重重的责罚我吧!」
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是一种失态,卡赛特急忙的转向我单膝下跪着说道。
「....不丶不要紧的卡赛特,我并没有生气唷。」
呜哇,自己怎麽会有这样的口调,那个「唷」是怎样啊!我是女高中生吗?
说起来从刚才开始就发现自己说话会想用一些奇怪的词语,像是「咱」「卿」之类的,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我是不是被什麽奇怪的组织打了什麽药之类的?
资讯太少脑袋混乱,眼下的情况也不容我多做调查,总之就是先顺着他们的意来见机行事吧。
「你丶卿这样的表现在我看来没有任何的问题,嗯,咱原谅你。」
所以我到底是在说些什麽东西啦!我又在原谅什麽了!大脑你振作一点!
「陛丶陛下!」
名为卡赛特的男人泪水瞬间喷涌而出。我靠!真的是用「喷」的!我完蛋了,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这样的「人才」可不是随便找的到的。
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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